今天我们的复习书目《史诗大陆》来自英国游记作家尼古拉斯·朱伯。
英雄史诗在欧洲历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在民族国家的认同和历史与现实的联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英国获奖旅行作家尼古拉斯·朱伯(Nicholas Juber)从温暖的希腊小岛出发,一路来到寒冷的冰岛,深入史诗故事的发源地,与《奥德赛》、《罗兰之歌》、《尼伯龙根之歌》、《贝奥武夫》和《萨迦》、《尼尔》中的英雄对话,看看史诗是如何塑造欧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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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大陆
作者:尼古拉斯·朱庇特
译者:马泽民、谭念琼
版本:浙江人民出版社,2022年2月
关于作者:
英国旅行作家NicholasJubber毕业于牛津大学,多年来一直在中东和东非旅行。他对欧洲人类历史,尤其是英雄史诗有着浓厚的兴趣。他的作品包括:获得多尔曼最佳旅行文学奖的TheTimbuktuSchoolforNomads,ThePresterQuest,获得多尔曼最佳旅行文学奖提名的《与阿亚图拉的胡子一起喝酒》。他还经常为《卫报》撰稿。
译者简介:
马泽民,1978年出生于四川绵阳。天津师范大学学士、硕士,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四川大学博士后,现绵阳师范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世界古代史、中世纪史、史学理论和外国史学的教学与研究,发表学术文章20余篇。
谭念琼,1985年出生于四川德阳。北京大学英语系学士,四川大学工商管理研究生。英语专业八级,国家翻译资格(CATTI)二级翻译,有多年工商企业工作经验,擅长翻译历史文化书籍和管理书籍。
这套是什么书?
《奥德赛》、《罗兰之歌》、《尼伯龙根之歌》、《贝奥武夫与萨迦》、《尼亚尔》……探索五部经典史诗,跨越十几个国家,与史诗英雄一起冒险!
这本书主要讲述了作者跟随史诗英雄的脚步,在欧洲大陆游历探险的故事。英雄史诗在欧洲历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在民族国家的认同和历史与现实的联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作者在书中探讨了五大史诗,分别是:《奥德赛》、《罗兰之歌》、《尼伯龙根之歌》、《贝奥武夫与萨迦》、《尼尔》。作者从温暖的希腊岛出发,一路走到寒冷的冰岛,足迹遍布整个欧洲大陆。他深入史诗故事发生的地方,深切感受当地的自然环境和人文历史。通过这本书,我们可以了解时代是如何塑造史诗的,史诗又是如何影响时代的。
为什么有吸引力?
壮丽的史诗,美丽迷人的自然风光,人类在欧洲大陆的历史从未远去,史诗般的故事仍在我们身边上演...英国获奖旅行作家深入史诗故事的发源地,与英雄对话,看看史诗如何塑造欧洲!
这些史诗是关于人性的经典故事,也是我们透视欧洲大陆历史文化的一个窗口。书中的人文情怀以及对历史与现实、史诗与时代关系的探讨也发人深省。一个被困在时代洪流中的小个体的命运也深刻地暴露出来,体现了作者的人文情怀。
一本非常漂亮的旅游文学。作者的内心世界很有趣,手稿的语言精致优美,那些离奇的故事仿佛亲身经历过,很有感染力。
史诗大陆(试读)
序
人们总说史诗只是发生在遥远时代的古老传说。但近年来,随着对欧洲史诗的深入了解,我逐渐发现史诗故事其实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它像新闻报道一样真实及时,反映了人类的种种;像获得票房冠军的电影一样精彩,令人难忘;像一个旅行诗人写的故事,一波三折,引人入胜。
这本书的灵感来自于一次欧洲旅行。在我妻子休产假的那段时间里,我正在写一本书,我们没有理由不——正如我妻子所说——“开心几个月”。而且暑假一过,我们大儿子就要开学了,以后出去旅游就没那么方便了。旅途中,我们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小“灾难”。四个月的时间,我们走遍了七个国家,要么住在亲戚朋友家,要么在网站上订民宿。在撒丁岛泥泞的道路上,我们的汽车轮胎扎破了,我们不得不四处寻找机械师。在去西西里的渡船上,因为我不小心忘记把婴儿放在儿童座椅上,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病房里度过。但事情还不算太糟:孩子活蹦乱跳,家人还在谈笑风生(夫妻和父母的关系没有破裂),我们10年的标致206车还能正常行驶。
这是远离喧嚣的一段时间。岁月静好,孩子们的眼中充满了探索欧洲历史的喜悦和激动。在德国纽伦堡,我们参观了欧洲最好的玩具博物馆之一,博物馆里收藏的火车模型让我们兴奋得尖叫。然后参观了纳粹集结地,让我们看起来庄严而沉重。在希腊海滨城市锡拉丘兹,我们漫步在古希腊圆形剧场,然后观看木偶戏。偶尔一些令人担忧的问题也会打破家庭旅行的温暖泡沫,让我们感到压抑。比如德国汉诺威的种族主义涂鸦,撒丁岛的非洲移民求助,等等。然而,我们的注意力很快转向了孩子的脏尿布和膝盖擦伤。无论头条新闻多么令人担忧,它们都不能阻止我们沉迷于章鱼式的冒险,惊叹于德国幼儿园的奇妙木制品。
那年夏天,我是如此深爱着欧洲:深蓝色的地中海像一条柔软的毯子,包裹着我们的双脚;明媚的阳光慵懒地洒在沙滩上,灰蒙蒙的松林呈现出美丽的金黄色。我们还有幸体验了许多古老的仪式。西西里的妻子们温柔地抚摸着小儿子的脚和大儿子的金发,然后在胸前画个十字,给孩子们送去祝福;德国哥廷根大学的毕业生们争先恐后地亲吻一个放鹅女孩雕像的青铜嘴唇,以庆祝他们获得了学位。提神的咖啡、柔滑的冰淇淋、大杯啤酒...就算香肠比以前难吃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在回家的路上,我和妻子进行了一次略显沉重的谈话。我们谈了很多,比如身份政治逐渐成为某些群体谋取政治利益的工具;为了赢得更多的选票,政客们一遍又一遍地提出“盎格鲁-撒克逊”等历史术语和“主权”等陈腐概念。政客们还从《孙子兵法》和俾斯麦的边缘政策中提取战术,并通过脸书和YouTube发表分裂言论。
当我们抵达巴伐利亚的阿尔卑斯山时,我们听到了英国投票结束与欧洲大陆长达42年的政治联盟的消息。在开往新天鹅堡的马车上,我和旁边一个面容和善的当地人聊了几句。他兴高采烈地说:“你犯了一个大错。”然后他把手指滑过苹果手机屏幕,给我看英镑像自由落体一样下跌。新天鹅城堡由19世纪的唯美主义者、“狂人”国王路德维希二世建造,号称世界上最浪漫的元素。然而,我们对观光不感兴趣。我妻子在车厢里丢了钱包,我不知所措。“疯狂”和“愚蠢”这两个词在我脑海中跳跃。还好我们家还有人。
“爸爸,”三岁的儿子叫道,“看,有一条龙!”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的目光越过拱门,落在一只长着卷曲尾巴的有鳞野兽身上。这是一幅壁画。穿着金色盔甲的骑士举起剑,刺穿了野兽的胸膛。骑士的目光扫过来,我微笑着回望他。
这时,我恍然大悟。
壁画中的骑士叫齐格弗里德,又名齐格弗里德,是中世纪尼伯龙根传说中的人物。关于他的故事有好几个版本。几周前,我刚刚读了《尼伯龙根之歌》,它写于12世纪。儿子看到的壁画是根据另一个版本创作的,故事发生在13世纪的冰岛。凝视着壁画,我不禁想起了齐格弗里德的传说。在故事中,他杀死了恶龙,得到了人间的财宝,并娶了美丽的公主...然而,在一次森林狩猎中,叛徒在身后射出致命一枪,英雄倒下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齐格弗里德的故事和其他经典传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就像一只顽皮小猫的玩具毛线球。脑子里思绪万千,想到了《尼伯龙根之歌》与欧洲史诗的深刻联系。《尼伯龙根之歌》在盎格鲁-撒克逊史诗《贝奥武夫》、《冰岛萨迦传说》以及科幻作家约翰·罗纳德·罗伊尔·托尔金的作品中都有所体现(托尔金的《龙的故事》描绘了一种有鳞的野兽,可以让孩子在夜晚停止哭泣)。英雄齐格弗里德和众所周知的荷马英雄有许多相似之处。齐格弗里德是伪装大师,足智多谋的奥德修斯也是。齐格弗里德和阿喀琉斯一样几乎无可挑剔,但他也有自己的“金钟罩门”。当他沐浴龙血时,一片菩提叶落在他的背上,成为他全身唯一的弱点。
“史诗就是在流浪中探索。”诗人DerekWalcott说,“要知道,骑士们离开故土,勇敢前行,一路上会遇到长相各异的龙。”两千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对史诗的定义是:史诗是用最稳定、最优雅的格律模仿世界形成过程中严肃主题的作品。欧洲史诗最吸引我的不是它的表现形式,而是它的主题和故事。它以故事和传说的方式,将广袤的欧洲大陆上众多不同文化的民族紧密联系在一起。
理论家们给这些联系贴上了标签,从JacobGrimm对“共同联系”的讨论,到JosephCampbell的“单一神话”12阶段理论(该理论为后来的作家提供了持续的灵感)。20世纪70年代,在乔治·艾略特的小说《米德尔马契》中,神父卡索蓬有一把“打开所有神话的钥匙”,他的探索从未停止。这些言论大多具有启发性,但我认为有些平淡,不足以解释神话与民间传说的复杂关系。在我看来,这些古老的传说紧密相连,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这个生态系统就像一片遮天蔽日的郁郁葱葱的森林。故事是森林中的大树,树根纵横交错,盘根错节。
家庭旅行几个月后,我开始计划新的旅程:跟随欧洲史诗中英雄的脚步,从安纳托利亚半岛的南方之旅到北极。这将是一次独自旅行,没有家人陪伴。在这次旅行中,我不是好战的霸主驾驶的武装战士奥德修斯,也不是为了名利而周游世界的齐格弗里德。我没有发达的肌肉和高超的力量,只是一个身材瘦削、戴着眼镜的潦草者。我追的是那些脍炙人口的史诗故事,以及其中引人入胜的英雄。我希望这次旅行能让我想写的书早点出版。
几年前,我追寻中世纪波斯史诗《沙纳玛》(又名《列王》)的故事,环游欧洲。我在路上看到的令人难忘。在田野里,农民们在工作时吟唱沙纳马篇章。在两伊战争的战场上,老兵们还记得在隆隆的枪炮声中讲述那些经典的史诗故事。对他们来说,古老的史诗不是供奉在象牙塔里的珍宝,而是流淌在血液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时候我还觉得欧洲不一样,博物馆里井然有序的展品背后是人为塑造的欧洲历史。但这几年看了书,旅游了,这种想法动摇了。现在,我问自己,这段史诗般的旅程——那些未被加工甚至陷入阴影的古老传说——是否会帮助我理解欧洲是什么。如果史诗的魔力在现代社会依然存在,依然可以影响普通人,让读者产生崇敬之情,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跟随英雄的脚步,穿越欧洲大陆?
每一部伟大的欧洲史诗都与剧烈的社会变革息息相关,无论是在这种背景下,还是在动荡的时代。《奥德赛》讲述了特洛伊战争的后续故事,这是古希腊第一次与外国人发生冲突。史诗创作正处于英雄时代向城邦时代的过渡时期,后者将很快取代前者。《尼伯龙根之歌》讲述了罗马帝国末期一个日耳曼王国的衰落。《贝奥武夫》是现存唯一的古英语史诗,反映了不列颠群岛从异教向基督教转变的过程。这些故事大多可以追溯到“大迁徙时代”,生活在中亚和斯堪的纳维亚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离开家园,跨过中欧的河流,来到水草丰美的平原和半岛,定居下来。从那时起,他们——法兰克人和丹麦人、日耳曼部落、盎格鲁撒克逊人——就与这些平原和半岛紧密相连。他们创造的神话奠定了欧洲历史的基础。
从文学角度来看,“欧罗巴”一词最早出现在荷马的《伊利亚特》中。宙斯把美丽的公主带到克里特岛,强迫她加入他的行列。他们的后裔在这里生活并开垦了一个新大陆,就是欧罗巴,也就是现在的欧洲。这不是奇闻。人类的早期历史往往是从离家开始的。后来“欧罗巴”这个词有了更丰富的内涵。在希腊人眼中,它指的是爱琴海以西的土地;在罗马人眼里,指的是帝国的西部;在百科全书和制图者眼中,它指的是欧洲的“黑暗时代”;在查理曼的朝臣眼中,指的是法兰克帝国的辽阔土地,用来赞美所向披靡的帝国及其辽阔的疆域。直到15世纪人文主义兴起,人们才开始自称“欧洲人”,以区别于基督教世界。
没有人知道“欧洲”这个词在未来意味着什么,但也许我们可以从欧洲各个国家和民族的英雄史诗中窥见一斑。这些史诗是老百姓日常生活中口耳相传的传说,在皇家殿堂里大声传唱。也是激励国王开疆拓土,鼓励军队勇往直前的冒险故事。
时至今日,英雄屠龙,战胜艰难险阻的传说依然让我们心潮澎湃。流行的现代影视作品如《大白鲨》、《现代启示录》、《权力的游戏》和其他经典史诗如《贝奥武夫》、《奥德赛》、《尼伯龙根之歌》本质上是一脉相承的。这一切,正如《奥德赛》中热情友好的牧猪人乌墨斯所说:“你紧紧盯着吟游诗人,眼里充满了好奇。他的唱功受过上帝的训练,让人着迷。一旦他开始唱歌,你只想坐在那里听他唱你的生活。”
经典史诗太多,我该如何选择?我特别喜欢那些最早靠口耳相传,一直流传到今天的经典故事。“史诗”一词来源于希腊语epein,意为“说”。只有能讲的故事,才能成为真正的史诗。语言只有在说出来的时候才是强大的——古希腊人称之为kelethmos,意思是“魔法”。正是因为史诗早在印刷时代之前就口耳相传,才能生根发芽,成为欧洲文化的核心。
欧洲的史诗传统始于荷马,我的史诗之旅也始于此,或者准确的说是《奥德赛》。这部作品讲述了足智多谋的英雄奥德修斯在特洛伊战争后漫长的归途中的冒险故事。在奥德赛之后,我在旅途中经过的地方并不那么广为人知。
我从《南方之旅》来到巴尔干半岛,追寻科索沃的传奇和基督教骑士抗击奥斯曼帝国的故事。后来穿越亚得里亚海,进入西欧,追寻罗兰之歌,聆听查理曼大帝的圣骑士在比利牛斯山战役中的悲壮事迹。中欧最具代表性的史诗是《尼伯龙根之歌》,讲述了屠龙者齐格弗里德的英雄经历,以及他被叛徒杀害后妻子为他报仇的故事。然后,我回到英国,追寻贝奥武夫的足迹,探索英国和斯堪的纳维亚的历史传说。在这个故事中,半人半妖的怪物正在独霸鹿厅,英雄贝奥武夫挺身而出,与怪物正面作战。最后,我来到了欧洲最北端的冰岛,追寻“尼尔·萨加尔”和它的诗《贡纳尔之歌》,听冰岛两个朋友因为世仇最终分手的故事。
欧洲史诗是一个巨大的宝藏,这本书是一个漏洞。不可能把所有的故事都讲出来,甚至不可能提到每一个故事。所以很多故事都要忍痛放弃。但在跟随以上经典故事完成我的欧洲之旅后,我希望能找到那些困扰我很久的问题的答案。史诗传说是如何塑造欧洲的?它们在今天仍然值得一读吗?它们有助于我们理解今天的欧洲吗?出发去希腊之前,我对旅程一无所知,内心充满焦虑。我不禁祈祷我不会遇到龙,对吧?它不应该被狡猾的女巫变成猪吧?旅行不可怕,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我遇到了一个同样热爱史诗的老兵,有幸和他一起喝酒;我睡在青铜时代的坟墓里,度过了难忘的一夜;我在黑暗时代的战争现场,看着游客缅怀勇士;我和异教徒大祭司并肩走在庄严的教堂里,讨论着信仰的意义...这部史诗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欧洲人,我会在史诗的指引下驰骋在这片养育了我的大陆上,去发现欧洲更深层次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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